山楂树 - 汪涛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找来这个电影看。

据说,这部电影当年十分卖座,获完中国的奖,又获了亚洲的奖,最后跑到德国又拿了一个。

但事隔多年,我仍然不能为这个故事所动容。

这一年过的似乎特别的快,我清晰地记得这一年我回了15趟家,每次花费两个小时的生命,和不同的人群去往同一个目的地。时限到达,就迅速奔向人海回归到自己的生活。

从没有一张脸能记住比一晚更多的时间。

记不清是几月了,总之是秋天的时候,公交车路过黄昏时的一处村庄,光秃秃的树桠遮挡住远处的民居,米黄色的天空上盘旋着一大群鸽子,树林里一个穿着军绿色棉袄戴着白手套的男人正将一些撬好的树枝打捆,离他不远是一个戴着头巾的女人和一辆凤凰牌的二八车。

我将脸贴在车窗上,忽然就想起了那个发生在1975年前后的故事。

我在电影院第一次看到这个故事,情侣坐,一百块。不觉得激动,也不觉得浪漫,除了右边座位上两个打扮地很潮的姑娘嗑瓜子的声音和前排一个中年大妈抹眼泪来回摆动的手,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和看见。我盼望着这场电影赶紧结束。四下张望的时候,发现身旁的人正昏昏欲睡。那时候的我觉得这部电影十分无聊,无聊到挽回不了一场破碎的爱情。

高中时代的好友在九月时结婚,新娘却不是那个高中时和他在一起的姑娘。年节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得知他过的十分幸福。

爱情这个东西,无非是骗骗别人,也骗骗自己。有的时候确实和幸福这两个字无关。

这么多年之后,我早已经学会原谅,原谅自己,也原谅别人,原谅那些并不完满的感情。是的,人生这个戏台,总有一个人会来和你对唱,她不是你的花旦,你也不是她的小生

还有什么不能原谅呢。

生命这件事,可以无限长,也可以无限短。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余生,也不知道余生当中还有少面孔需要去记认与忘记。但我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忘掉那些曾经深爱,他们影子残存在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而不是记忆最深远的内核当中。那个电影结束的深秋的夜晚,你坐上公交车时向我挥摆手臂,我知道你在向我说再见,但我不忍心去看,倔强地昂着头看侧面高楼上的点点灯光,我不知道那些窗口内的世界里,是否也有一个人在向另外一个人道别,我只知道,你要走了。

没有人愿意再提起那些从生活当中远走的人,我也不愿再提起你,我只是把你放在心的最底层,我只是偶尔难过的时候会去那里看看你。

电影里那个叫老三的男人说:你活着,我就活着;要是你也死了,我就真的死了。

可是我们都还活着。

原来是爱情死了。

爱情死了,

可是,我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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